今是而昨非

【魔道祖师】Against(一)

已完结。码

升沉:


  • 刑侦AU,悬疑向


  • 私设有,逻辑推理废,如有bug请包涵,同时欢迎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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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临街分布着一排低矮的店面,店面后边是片住宅区,楼群保留着上世纪九十年代的建筑风格,墙体经过二十多年的风吹雨打已经有些灰败了,用指甲一蹭就能掉一层墙皮。这里不属于市中心,除了沿街行人在店铺外来来往往稍微热闹些,住宅区里总是安静的。


  今日却是不同以往的喧闹。


  “报警人是一位中年妇女,今天早上她出去遛狗,经过这条巷子口狗突然开始狂叫,扯着她往里走,才发现了这条断肢。”


  一名身着便服的青年一边解释事件大致经过,一边拨开围观人群引路:“思追已经在那儿了,可能会有一些线索。”


  跟在青年后面的男人身形颀长,脚步稳健,相貌俊朗端正,气度不凡。他抬头看了看用油漆刷在住宅楼侧面已经有些褪色的“莫家庄”三字,伸手挑起拉在巷口的警戒线弯腰进入,蹲在旁边正在勘查现场的一个年轻警官看见来人,微微颔首:“蓝组长。”


  “有什么发现吗?”蓝忘机往前走了几步,和其他几个在现场工作的警官点头打了招呼。


  “目前只有左手臂,其他部分暂时没有在附近找到。”蓝思追大概是蹲得腿麻,扶着膝盖站起来,“从骨架和形态来看,是女人的手臂。断面很整齐,是利器切割所致,切割力量大且下手干脆利落。肢体断面出血量少,是死后分离,根据伤口和肢体本身状况,时间不超过12小时。”


  蓝忘机带上蓝思追递过来的手套,把断肢翻来覆去检查了一会儿,抬眼看了蓝思追一下。蓝思追会意,思索了一会儿道:“和一般女人比起来,断肢的指节偏长;做了美甲,保养得很好,没有断裂,指甲缝里没有残留的纤维或是组织,说明没有经过搏斗或是挣扎;好几个指尖有薄茧,可能是做手工活,也可能是长期演奏乐器留下的。手腕上有不到一指宽的晒痕,从形状上看是女式手表的痕迹......”


  正说着,刚才引路的青年带了一个中年女人过来。中年女人一手牵着条哈士奇,一手捂心口一副受惊吓过度的样子。青年刚想提醒她别把狗带进现场,女人便冲着蓝忘机忙不迭倒苦水:“警官啊,您说我这是倒了什么霉,大清早好好地就让我撞上这么个晦气玩意儿,吓着我不算,还吓着我们家欢欢了,是不是啊欢欢......”中年女人弯下腰摸了几把狗毛,还顺势放软了语气,听得在场的人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哈士奇倒是配合得很,应和主人般“汪汪”了两声。


  便衣青年本意是想让报警人自己来说明一下具体情况,奈何中年女人的注意力全在自家爱犬身上,只好略有些窘迫地转开头。蓝忘机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表情,正要对蓝思追说些什么,只听便衣青年突然冲巷口喝了一声:“谁?!”


  蓝思追看到青年瞬间冲出去的身影,下意识朝他喊道:“景仪!”蓝忘机拍拍蓝思追的肩,示意他放心。不多时,一个人“哎哟哎哟”地叫着,被气喘吁吁的蓝景仪扭着手臂押了过来。


  “跑啊,接着跑啊,你倒是逃得挺快啊。”蓝景仪把那人往蓝忘机面前一推,叉腰深呼吸了好几下。居然能让蓝景仪这样全警局连续两年的短跑冠军上气不接下气成这样,蓝思追惊讶之余不免注意起这个人来。


  那是个比蓝思追和蓝景仪年纪大些的男子,穿着T恤和牛仔裤,脚上是一双普通板鞋,长得倒是清秀,脸上却挂着有些不正经的笑。要不是外面披了件松松垮垮的白大褂,乍一看还以为是哪个逃课的学生。


  男子揉揉刚被反扭的手臂,可怜巴巴要讨饶的样子,开口就是“阿sir......”这句酝酿好的港剧腔。刚起了个头,被中年女人牵到旁边的哈士奇突然又“汪汪”了两声,男子登时面如土色,嗷一嗓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窜到离他最近的人身后,两条胳膊死死圈住面前人的腰,整个人哆哆嗦嗦缩在后边。


  离他最近的蓝忘机:“......”


  蓝思追:“......我算知道为什么刚才景仪追得那么费力了,恐惧下爆发的力量是无穷的。”


  蓝景仪:“......一个爱狗如命一个怕狗如命,我真的不是故意带人过来添麻烦的!蓝组长你要相信我!”


  等到中年女子被其他警员带走,蓝忘机才感到圈着他的两条手臂抖动幅度小了一些。蓝思追见蓝忘机并没有把腰上的手挪开的意思,压低声音有些犹豫地问:“组长,会是那位‘弹钢琴的夫人’吗?”


  蓝忘机没回答,只是对他道:“还可以。”


  蓝思追知道这是蓝忘机对他刚才一番推断和见解的评价。蓝忘机的“还可以”就是“还可以”,不夸张也不贬低。蓝思追谦逊地低头表明受教,就见蓝忘机身后的男子探出一个脑袋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嗯,是还可以——虽然有错漏,不过已经很好了。”


  蓝景仪觉得男子的评头论足来得莫名其妙,不甚友好地瞪着他。蓝思追微微睁大眼,盯着男子看了好一会儿,又把视线转移到蓝忘机脸上,发现蓝忘机也转头盯着男子若有所思。男子被三道视线围攻,似乎突然意识到刚才说了什么,嘻嘻笑道:“三位警官不要这么看我嘛,我就随口说说,随口说说。”


  “何处错漏。”令人意外地,蓝忘机突然开口。


  男子一愣,松了刚才圈在蓝忘机腰上的手臂,挠了挠脸颊:“哎呀我不就是这么随口一......”


  “何处。”蓝忘机又问了一遍。


  男子见蓝忘机大有刨根问底的势头,只好耸耸肩跳开一步,蹲在断肢旁边左看右看,摸了摸下巴道:“她的确有可能长期演奏乐器,但是不是钢琴。”他从白大褂口袋里掏出一副橡胶手套带上,拨弄了一下断肢的手指,“嗯......纤纤玉指,指节长度也适合弹琴,可惜啊,指甲有点长了,可能是为了做美甲留的吧。弹钢琴的人是不会留指甲的,磕着琴键碍事儿。其实一般的乐器演奏者都不留指甲,弹古筝的倒是可以适当留长一点。”


  “这是错处。”蓝忘机道。


  男子哈哈笑道:“蓝组长你真是和以...和一介平民较真起来了。是是是,这是错处,你是不是想说‘还有漏处’,对不对?哎这么严谨干什么。不过一定要说漏处嘛,我也是乱蒙了一个。刚才这位小朋友用的不是‘弹钢琴的小姐’、‘弹钢琴的女士’这类称呼,而是说‘夫人’,姑且认为她已婚吧。可是——”男子指了指断肢无名指的尾部,“手腕上有晒痕,这里却没有。”


  “又不是每个人都一定会在婚后戴戒指。”蓝景仪反驳,“可能觉得干活不方便就不带了。”


  “一个连指甲都保养得这么好的女人,做手工活的可能不太大。”男子站起身,“不过有些人的确没有带戒指的习惯,所以我说这是蒙的。相比起来——”男子低头看了眼断肢,“不翼而飞的手表才更让人在意吧?”


  男子摘下手套往巷子尽头的垃圾箱里远远一扔,命中后转身摆摆手就往外走,被蓝景仪眼疾手快地再次扭住手臂扣下。


  “哎哎哎,我说你这小警官怎么这么不讲道理,我又不是犯人,一言不合就动粗是几个意思?”


  “那你跑什么?还有,你是什么人,穿着白大褂在附近瞎晃?”


  男子翻了个白眼,想辩解自己那是被狗叫吓的,但又觉得有些丢脸,便避重就轻地回答后一个问题:“我是这附近一间小诊所的医生,叫莫玄羽。小诊所嘛,也没什么生意,听说这儿出了事就跟出来看看热闹呗,出来得急也没带名片,要不三位警官去我那儿坐坐看看?我一定好好斟茶倒水招待三位,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蓝景仪只是觉得他出现得蹊跷,倒没觉得他一定是嫌疑人,听他说完正迟疑间,蓝忘机掰开了他压着莫玄羽肩背的手,淡淡道:“不必了。”


  “我就说嘛,还是这位警官明事理。”蓝景仪一放手,莫玄羽又恢复了嬉皮笑脸的样子。


  “去警局做笔录也是一样的。”


  “两位小警官得跟他好好学学......等会儿你说什么?!”


  蓝忘机转身留给他一个背影,无视了莫玄羽呆若木鸡的表情:


  “这个人,我带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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